浮現中的女同性戀 : 現代中國的女同性愛欲 = The emerging lesbian : female same-sex desire in modern China /Fu xian zhong de nü tong xing lian : xian dai Zhongguo de nü tong xing ai yu = The emerging lesbian : female same-sex desire in modern China

379 Pages·2014·31.77 MB·Chinese, English

by  Sang, Tze-lan Deborah, Wang, Qingfeng

浮現中的
女同性戀
現代中國的女同性愛欲
The Emerging Lesbian
Female Same-Sex Desire
in Modern China
桑 梓 蘭 一 著 王 晴 鋒 譯
導讀/
翻 譯 「性主體」—— 閱 讀 《浮現中的女同性戀》
出生於螢灣的桑梓蘭從臺大外义系畢楽•留學美阈取得柏克萊大學比較文
，博士，0 前任教於美阈密西根州立大學。她在2003年出版的學術專書《浮現
中的女M性戀----------------------------------------------- 現代中國的女同性愛欲》（77^ Same-
.SV.v Dew)v h 他 如 ，/7 CV?/™)在英文學術界呈研究ffi灣同志與中刚司志的先驅著
作之
讀者一箱到這本杏，心裡頭可能就會S'出幾個基本問題：「同性戀是什
麼 ？」；「現代中_ 也有女同性戀嗎？」，這個研究課題有什麼電要性？」這幾fW
|!丨丨題也是許多阈內外性別研究者、冋志研究者、多元性別研究者共同面對（並II.
•丙被問）的問題。《浮現中的女同性戀》主要貢獻就是很有耐心地為這些基本
如雠纏的問題提出理論化的答案。「很有耐心_ •是指作者勤於整理歐美相關理諭
川阈内外文獻；「理論化」• 是指作者挑戰了學院內外多種被理所當然化的（假 ）
識 。面對驻本問題、耐 心 、塊論化• 聽起來是治學基本功•事實上並不容易做
训 ：在這些方面，《浮現中的女同性戀》遠勝某些前行研究•也就是書中所質疑
的小明雄《中國同性愛史錄》、韓獻博（ Bret Hinsch)《斷袖的激情：中國
(彳W統》（尸似、似 心 Ci" 此叱
。杼多臺灣研究生不假思索便暢快引用的周華山著作"
以丨:幾個問題的精華討論就在《浮現中的女同性戀》第. ：部分制 4 " < 肌 ^
Mil:戀 ：別®時期的同性愛論述〉〃同性戀足什麼？ ，枳碑w •^的，沿
丨1:砰就w從叫//絆丨I丨川t 丨1丨:版丨料
J|’V|卜 的 ^ 我 • 化丨丨1•帱 I I1!•丨丨. VI關广丨■卜 W lHW.li1
i» …l，ii/ ’• M lU t現代中國的夂丨“111:切欲
,W • MR硏從叫//亂 阳 训 : 州
如 1 l.undoii , W胁 1偷 外 p • 丨丨|丨W芩對多的。正如作者引用中國留美學者劉
1 U.•V dm IJW 丨HMl _ Mil WVlj PI關的效果，與其說是（傳統理解的— ^■）月—翻.，■ • 譯■，
1々iiw u jii丨I : 屮刚仆丨h v 被帅地接受丙方iT念 彙 之 便 ，
… 丨_ 川屮•:叫 得 能 夠 理 解 的 人 事 物 。本文標題標明「翻譯
• 丨1丨w «, • wv_v^/iai《 ,:仰 川 】的女剛生戀》做了什
iuo I w:i:，i" i屮《以猢⑶的名義被創生出來。
明 m 丨 性 戀 嗎 ？」這個問題暗示：两方已經柯丫這個現代化玩
f) 靶 ），邵 麼 ，現代中國跟得上腳步嗎？ 《浮現中的夂同性戀》全書
成 吼 所 牽 連 的 翻 譯 與 政 治 （這裡的政治• 是指如何站在「大屮苹地
iwu n y w 丨(詮釋權的西方）。這個問題還可以進一步拆解下去：什麼是現代？
f丨麼!卩••屮丨别？夂同性戀是不是夾在（被預設為異性戀的）婦女和（被預設為男
的 ）Mil:戀之叫？這些問題大致上已經在書屮多處回應。憂灣讀者吋能特別想要
n : n 丨納以候礙_ 變成大屮華地區的…部分丫？ 「大中華地區」在英文原著中足
1丨丨•ansm丨(iomil China」（跨國的中國）• 也就是「在中國領土之內和在領土之外的
>|>KI , 以《被祝為中國領上之外的諸多中國之一。畢竟臺灣政府宣稱自己是
小 叫 viWI • I.U记屮Mil的 -■種 。
1 研究課® 的重耍性何在？」這個問題的潛臺詞是，「女同性戀恐怕不S
_1(处的趼究課题吧？」這是國內外許多學人與研究生長久以來共同面對、忍受的
W:W ••綜觀七Jfi»丨以察覺桑梓蘭對這種挑爨的一再反擊：她藉著訴諸公共性（有
i!m(i:」u v 公丨|:•空 問 、公领域等等類似詞語）來回應挑釁，不斷強調女同性戀和
/、!1十1:的密叫結A ••既然务拌將公共性的重要性視為理所當然•那麼將女同性戀
机i‘u ‘:w n:n起啦就w m n 何說服力的策略。作者為這部在時間空間都極具野
心 （ •「I'屮米的屮W和分柙）的專霄找出一條整合各章的主軸。我認為這部書的
《广m 1.1丨即j外 m w 》；丨丨山'料丨邮丨v n 丨:作 ••找/i浞裡特別把焦點放ft熹湾讀
«Hffii：v,iin：f ir-jin|i :m ： • 屮_ : 丨丨麋w 的粑r i: _.，社种和々:叩的粑Tt :
導讀/ 翻譯「性主AS .-閱讀 <浮 現 屮 的 女 iii
•歷史主義和跨歷史主義的整合。這些整合都有策略上的考量，都有好I逸和續
识 •絕不是穩賺不賠的投資—— 事實上，完全穩當可靠的學術思考才是妄恝”
萏先，此書將臺灣女同志和屮國女同志寫在一起，就 像 是 「半杯水心邶测
嶮 ，一樣：悲觀地看•臺灣社會各界努力的果實要包裝成中國製造才能夠讓览夂
術咩買單：但樂觀地看• 正因為被包裝成「跨國的中國」• 臺灣產品在阈際山_
叫f 可以搭上中I或丨熱的便車• 顯得更有賣相。持平而論，這個半杯水心理测驗划
WA:歷史脈絡來檢視。一 ，1990年代的臺灣人比較樂觀。《浮現中的女同忡懋》
的W稿 （桑梓蘭的博卜.•論文）寫在丨990年 代 ，正是臺灣許多人相信臺灣經驗W
U敁勵中國多種改革的樂觀時代，是臺灣人相對比屮國人有錢的時刻。在此海糾
价成形之際，「亞洲四小龍」（潛臺詞足：臺灣是領先韓國的經濟模範生）、「甽小
:地台作」（潛蓬詞是：臺灣可以做為中國的楷模）等 等 C來自商業界市坳，鼠
的 ）,话術是時代背景人聲演奏的主旋律。人文學科研究者很難不受時代所制約*•
— ，洱 說 ，新的語彙可以觸發新的共同體。1990年代也是「同志」 個朴
,>1閒始在香港、臺 辨 、中 國 （也就是兩岸三地）快速取代「同性戀」這個料,M ••
f、少臺灣同志在:當時也樂見同志版本的兩岸三地格局。 叫
U 与產蓴同志丄而且又反饋中國的飼，正是一個與其說是^ ^ 詞新解）遛
卜如說是發明（如劉禾所言）的範例：在同志這個詞被挪用之前，「兩 岸 •:地 ，
的M性戀者很少想到彼此奋何關聯：同志被挪用並流行之後，各地问忐就丨)|.]始“
八無意促成同性戀版本的「跨國的中國」。很多人說• 同志一詞讓異性戀、嗖忡
砑 、同性戀部可以白稱同志：我想補充• 除了這種在性傾向層面的共M惘之外.
MA—詞也讓各種國籍的性主體不知不覺加入國族層面的大中華共叫體<，
1 ，學術體制。長久以來第一世界學術界（歐美）都 將 臺 灣 研 究 叫 叫
u_t_F的…個選項（臺灣這個選項跟雲南研究、山東研究等等選扣丨•仪un乂/，_
K/!】“這種體制常規很難在短時間內，由少數有心人改變。於 圮 ♦ III f 轉路帱：
采用「跨國的中W 1來避開「大一統的中國」的說法• 收丨丨./丨;％ •咴,!UI
I Prascnjil Duara I) ,i^U K
i v 浮現中的女同性戀：現代中國的女N性愛欲
作者在書中為臺灣爭取了一些發言機會。全書分成四部• 最後一部是「解嚴
之後的臺灣」，不只是剛好按照時代順序將解嚴之後的臺灣放在壓軸位置•也因
為作者想要讓畺灣指向女同性戀的願景。不 過 ，也因為作者努力整合中國和臺
灣 • 臺灣女同志在社會和文化的努力成果被詮釋為鼓舞中國進步的力量—— 對身
在 2014年的臺灣人和香港人來說• 這種詮釋恐怕很刺眼（類 似 「港臺要民主•
才能帶動中國國內民主化」的說法）。這種力求中國和臺腾整合的邏輯，或許可
以解釋此書第四部的詮釋：1949年國民黨遷臺被認為帶給臺灣「中_現代性的
遺緒」（但是沒有提到日本帶給臺灣什麼）、邱妙津的小說被認為應和了 TlM時期
屮國女作家。前一個說法放大了國民黨的貢獻（國民黨刻意不將中國現代化的許
多資產帶到臺灣• 如五四進步文人的著作），並且忽視了日本帶給臺灣的現代性
(作者在討論五四的時候強調日本影響中國人如何理解同性戀•在討論臺矜的時
候卻不談曰本現代性的遺緒 後者則牽強地讓邱妙津跟中國作家依親。在我印
象中.，邱妙津並不關心五四文學。
其 次 ，在整合中國和臺灣之餘，《浮現中的女同性戀》也進行丫社會和文學
的整合。作者在整合社會和文學這兩個領域（以及•社會科學和文學研究這阑種
學門）的時候全力以赴，顯示了晚近美國文學研究頻繁向社會科學求教的新趨
勢 。原則上我也樂見這兩個學門合作*尤其期待臺灣的各種文學研究者多向社會
科學取經。
全書四個部分都可進一步切分為兩半，前半部偏向社會現象的討論，後半部
則是文學作品的分析。例 如 ，在全書第二部分「民國時期的中國」•前半部重點
在 「翻譯同性戀：民國時期的同性愛論述」（社會的面向）• 後半部聚焦於「五四
小說中的女同性愛」（文學的面向），前後部分相輔相成。第二部分將民國初期翻
譯的社會現象和五四的文學表現並宣在一起•是全書中社會與文學整合的精華示
範 。然 而 *可能正因為作者處理五四時期的時候得心應手，所以在撰寫後面的歷
史階段時，有時候感嘆「後毛澤東時期」的中國已經跟五四精神脫節•有時候卻
义郴，丨T晚近作； （如邱妙津）冋應了71四前輩—— 這些感嘆和稱許都顯示出作者
導渤/ 翮譯「性主艚j —— 閱讀〈浮 現 中 的 女 V
這種對於五四時期公共性的眷戀• 投影在書中第四部分針對臺灣的觀袼•姑
•W;四部分臺灣研究就活在第二部分K四研究的陰影之下。五四時期的研究片U
必巧察當時的報刊以及參與公共討論的女作家作品，就可以大致掌握當時公丨1:_
丨1:的輪廓；第四部分前f •部 是 「媒體化公共领域中的女同性戀運動」• 後'h部m
• 夂同性戀自傳性潜寫v 亦即討論邱妙津的專草•卻不像五四時期那麼竹从单
1丨卜「媒 體 化 公 共 领 域 屮 的 女 戀 運 勋 」這 •卓似乎想要襲用研究五四的" 式
t:li开究解嚴後的登灣*所以特別留意大眾媒體和女M性戀運動。這一章勤於,!〖!載
哗膪和社運參與者的脈動，誠然達成苦勞•似足這種苦勞不見得可以保證研究忾
Y:泯解嚴後毫辑的公共性。解嚴後登灣的粘闢汙析在國內外社會學界已有WWiMi
T• • 讓 《浮柷中的女P 性戀》相形失色。如今看來^媒體化公共領域中的灿州:.
動」與it說是公共性的分析• 不如說足臺灣社會現象的報導。
重視公共丨1:的策略有利也付炸。m卩q部分後f •部的邱妙津研究具有歷史地楝
ft肩 ，畢竟是英文學術界深入探討赍漘同志文學的先行者之一。然 而 ，這 •仿U
r待續強調公共忡• 个惜將菜吨訴求塞人邱妙津口中，也就是在難以捉摸的
一 ■
( A過世的作家以及不喜公開發B 的多種作家）身 上 裝能動性（agency卜
丨以K這一章看到，小 說 屮 的 虛 構 人 物 被 等 同 於 人 、邱妙津對扪化flT-J
、眾媒體提出批判、邱妙津對公共空問頗有一番見解—— 也就是說• 邱妙卟的々:
^ 作品被當作一種社會枓學的资料來看待，她的文學被認為忠誠反映r.rt宵丨w
屮的人。文學的虛構性被忽略r 。如 果 《鱷魚手記》裡的鱷魚是戴上假ifii的川a
《以鱷魚皮為假面），那麼書中眾多苦戀的大學生角色當然也戴了假刖“ /丨:々:叩
pi:评中（想 想 《哈姆雷特》、<尋羊冒險記》），有哪個角色不戴假面呢？
此書珍視公共性*卻同時小看了私密性。《鱷魚手記》或許也柙放
!|:1卞的訊息• 但它更歌頌了私密性帶來的痛苦兼樂趣。
本文在前面用比較長的篇幅討論《浮現中的女同忡戀》如 屮
阛 、文學與社會• 是希爷為這本書摸索更貼合常iii丨分m /丨 助 彳 叫 " 研 泠
r 1 if^j： . fli1 i-.^ , m m
V i 『‘?•現中的女同性戀：現代中國的女同性愛欲
(例如同志文學史、原住民史、跨性別醫療史等等）的關心者仔細閱讀。此處所
说的歷史主義，是指一種堅持每個字詞都要嚴謹放在正確時空中的態度。例 如 ，
按照歷史主義者的規矩，19世紀才出現「同性戀」這個詞，所以只有19世紀之
後的人才能被稱為同性戀者；19世紀之前的人•就算頻繁進行同性之間的性行
U *也不能被稱做同性戀者，不然就是「時代錯亂」。（一如•如果有人以為古代
丨1本人不是坐在地板上喝清酒而是坐在酒吧高腳椅上喝雞尾酒•同樣也犯了時代
錯亂。）g g 史主義者則不理會歷史主義者的規矩，反而將丨9 世紀之前各國名流
(例如古希臘羅馬帝王、日本武士、漢朝皇帝）都稱為同性戀者。歷史主義和跨
歴史主義各有其利弊：如果我們硬要說古希臘羅馬沒有间性戀者，是不是徒然為
r學術的嚴謹而自斷了想像族譜的自由？同時•如果我們慷慨承認亞歷山大也是
M性戀者，那麼我們要不要考證他是否看過精神科醫生而且上過同志酒吧？ （精
神科醫生跟同志酒吧總是跟同性戀者共存。）
任何主義推到極致• 都會顯得荒謬。桑梓蘭在書中在歷史主義和跨歷史芏
義之間耐心取得理論化的平衡點（先前我說過耐心和理論化是《浮現中的女同
性戀》的勝出之處）• 就是要同時承認歷史的斷裂性與延續性。《浮現中的女同
性戀一 現代中國的女同性愛欲》的標題充滿巧思。除了副標題暗示了「現代中
M3」和 「女同性戀愛欲」之間的張力之外• 主標題的「女同性戀」（lesbian) 和
(別標題「女同性戀愛欲」 （ female same-sex desire)也有制衡關係：這兩個詞在英
义中各是歷史主義者和跨歷史主義者的選擇。
標題明說了某個訊息，同時也就暗示了另一個訊息：女同性戀是浮現出來
的 • 那 麼 • 有什麼人事物凹陷下去了呢？ （emerge的反面就是subm erge陷去
T哪裡？凹處還藏有哪些性的主體？愛欲是不是凹陷到「跨國的中國」深處？這
邦齐案，就有賴各界愛書人解密吧。
川 14/10
繁體中文版序
掐指算來• 中譯本面世距離當初開始著手這項研究已有二十年，距離英文版
的出版也有十…載 ，時光過得何其迅速！二十年中，同時湧現或後起的研究不
'1/ • 但是這本書始終得到不少讚者的眷顧。何Jt•幸運。
回想當初發願從事這項研究，除了因為剛好身處風氣開放的舊金山灣區耳濡
丨I炎又在酷兒理論蓬勃發展的加大柏克萊校區求學，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受到當時
風起雲湧的酷兒論述的激勵。在太平洋波岸為臺灣當代文化多元化發展之迅
W成到振奮之餘，也隱約感到當時引領風騷的先行者搬演英美學界的論述，例如
_/!:M、異性戀機制等概念，來談論臺灣社會•熟極而流，但是卻缺乏重新歷史化
的過程。我感到疑惑，臺* 社會乃至其他的華人社會一直就是恐同的嗎？此恐同
.• ----------- ------•—
|叫4方社會的所噩恐同是一樣的面貌嗎？華人社會的異性戀機制又g g 麼一回_
十？現代化在這裡起了什麼樣的作用？東西近現代文化交流史又扮演什麼樣的角
AY如果在歐美，如傅柯在（性意識史》第一冊中某些段落所宣稱的或如若干私
训叫柯的學者所主張的_同性戀這樣的性身分成立的歷史甚短♦可追溯自丨9 世
心_.的性科學，而其內涵與之前的相關情慾寅踐概念有別，那麼中文語境中的同性
砑 -不管是作為性態或性身分—— 豈不是歷史更短？它與中文原生的語彙有何
屮柙呃分歧？中間曾產生什麼樣的嫁接關係或是扞格_ 語 ？甚至也不得不問：事
柙的叫代性與大陸民國時期現代性有無關連？臺灣戰後以來與大陸民國時期新利
的彳十論述有何遞嫂關係或是呼應？更不妨問：當代臺灣的酷兒論述發展在帮人社
内屮純W單一現象• 還是具有指標性的意義？
昍 始 伯 研 炎 "從常代臺《 *追溯到大陸民WI時 期 • l^TJ
• 逆流I丨iM: • W»l(4|_ag.代屮义屮以^
vm , i•叫屮的夂丨"丨忭« :現代中國的女同性愛欲
點 IUWU噚找性論述的來龍去脈，而涉及近現代日本和歐美，特別是其所謂性
1丨， （乂梆性學）。一 旦開始找資料• 很快就發現女同情慾在20世紀以前中文
屮的4 現遠不如涉及男同（所 謂 「男風」）的多如牛毛，其研究也如鳳毛麟
• I射於邊緣狀態。這和女同在1990年代臺灣同志運動中揚起的鮮明旗幟，與
沿丨丨彳mw邢論與女性主義論述之間的脣齒相依，都形成強烈對比。檢視大陸民國
卟丨01义獻• 可以發現那是一個關鍵的轉折點：正是在1910至 〗 女女;^
ih丨的1/丨慾開始獲得新的命名和意義，並 得 到 新 的 審 視 社
竹 • lit代炎新的主體的誕生。這個過程• 除了西方和日本^科學的翻譯所造成的
rii>?i;r;涔•也因為中國傳統父權制在民初新女性自家庭爭取出走和解放之際面臨
卞I丨i|佻肿*必須重新發明、補強和激活自己。因此，同性愛或同性戀論述的出現
?|於夂夂t/丨 慾 不 劍 。同 時 *現代同性愛論述的出現對於男男情慾卻更
， 味 著 前 有 的病 理化 和 社會 控管 。因為，傳統的斷g 男風論g 早已
r —i 程度的正當性。傳統論述雖然對於i 色 也 丨 疑 忘 菲
h ,r丨• fnj!丨丨使當這琢的疑慮發生也不至於將好男色的文人士大夫視為身心異常或
w統的歧視主要針對在性關係中處於被動或被寵幸的男體，認為喪失陽剛
广n : .ui师:歧 視 | 與其說是針對男男情慾•不如說是對於男性去勢或跨性別的輕
概然研究的動機是由近而遠• 由畺灣出發而涉及中國• 但是在敘述上，採順
ll W ljtt •• |々丨1丨I丨造成了一個原先意想不到的問題，那就是從1949年前的中國大陸
阶拎判常代事灣• 場景轉換幅度頗大，略感突兀。我於是接受芝加哥大學出
以功1湫力的尥fV丧稿人的建議，在原先的書稿基礎上增添了丨949年以後新中國
的内;7 • w 此後來寊際出版的書就包括了四大部分：現代以前• 大陸民國時期，
少M m :屮丨吻• 和常代臺灣。這樣的結構對於英語世界的性史研究者、漢學家以
屮W 诚利趣的•般讀者都更顯得平衡，也更豐富。然而，致力於臺*研究的
,» 忾卻H丨能柯诚判，淡礙押的篇幅不夠多和詳盡。好在這方面的研究已經不少•讀
i:w 丨• • _ 然找伐判r 1〈少义獻，说叫卜) 丨吵^^
繁 體 中 文 版 ix
丨丨7 化20世紀上半葉中國造成了新的性知識典範，但是我也注意到，新的典範
何完全掃除舊的，至少沒有一夜之間如此• 而是新舊不斷拉扯• 彼此類比，
/HI丨轉譯，糝雜混合。新的知識典範提供了新的關鍵詞和新的組織方式•但是卻
叱收r部分固柯的思考習慣。這樣的觀察其實也是傅柯式的*因為他除了談典範
种佟*也談知識考古學。一層一層地深挖下去，誰知道在新大樓的地基底下會發
U川麼殘賅遺跡呢？但是，也因為我既論證性知識新典範的出現乂指出舊思想舊
imri的還魂• 道本書也引起了一呰批評。冇學冇認為我不夠強調2〇世紀之初t
I …入中國的革命性作用，認 為 「同性戀」的新知識典範在中_ 早在20世紀
I ‘r•咕就確立了。相反地• 也有學者認為我不夠注意舊有中_文化對於同性關係
l,M〖I’的偏見這将偏見使涔大陸民國時期公眾在接受西方性學上產生了一些限
:M 4 以說：這兩種批評都各自看到了此® 觀點的•一個面向*伹不是全部。
丨I;他對這本書表示異議的不一而记。比較重要的有某些學者認為此書過分強
刺夂n 主義.•把愛女人的女人常作女同的-•個同義詞太過簡化，rfriiL在某些章節
I 糾⑴顯陽剛的女同主體•也就足臺 灣 同志社群中所謂的T (tomboy or butch)。
h.,抓 !S 次^ T"所謂女性主義究竟是什麼• 艽寅沒有單一的定義。T 的主體，
?丨/|‘^1|板性別角色的反抗*完全可以置於後結構女性主義的性別批評大旗之下。
IV7I心T確實沒有漠視的意思。例 如 ，我欣賞邱妙津有關陽剛女同主體的創造性
人 • 逯此書有關臺灣的章節部分特別標舉的作家。但 是 ，我認為郁達夫1932
的 《她是一個弱女子》就有概念化、平板化和醜化男子氣概女子的嫌疑•不
V hJIh我之所以發生這樣的懷疑*和郁達夫身為男性沒有絕對的關係•和他當
II Wl II;他的小說裡往往運用時新的醫學名詞和觀念有關。總 之 ，如果有讀者想更
I蚵|纟對跨性別的看法• 不妨參考我在其他的著作中的闌述^ I
I l /c-lan D. Sang, t4The Transgender Body in Wang D ulu^ Crouching Tiger, Hidden
lha)*onr In Modernity Incarnate: Refiguring Chinese Body Politics, ed. Larissa Heinrich
mill Fran Martin. Honolulu: 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 2006. 98-112; Tzc-lan D. Sang,
**l;rom Flowers lo Uoys: Queer Adaptation in Wu Jiwen^s The Fin-de-siecle Boy Low
R(uuhr.%' In Queer Simtphnw (uhmv.w cti. Howard H. Chiang and Ari Larissai Heinrich.
London anil New York; KoiiIIciIkc. 2014. f)7-K.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