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ble Of Content听着，小人！
威廉赖希著
（Wilhelm Reich[1897.03.24-1957.11.03]，奥地利出生的美国心理学家，心理分析家。）
译者：张欣荣（豆瓣ID：osbook，QQ：61764327微信：x61764327 欢迎指正）
介绍：
听着，小人!这是一个人类的，而不是科学文档。它是 1945 年夏天为
生命力研究所的档案而写的，无意出版。这是一个自然科学家和医生
的内心风暴和冲突的结果，他十多年来首先天真地观察着，然后是惊
讶，最后是恐惧，街上的小人对他自己做了什么；他怎样受苦和怎样
悖逆、怎样尊重他的仇敌和怎样杀害他的朋友；无论他在什么地方以
一个“人民的代表”的身份获得权力，他都在滥用这种权力，使其变得
比以前他不得不在上层阶级的个人施虐者手中所遭受的权力更残酷。
这个对小人的“谈话”是对流言蜚语和诽谤的无声回应。几十年来，情
感瘟疫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扼杀生命力的研究(注意:不是为了证明它是
错误的，而是通过诽谤来扼杀它)。
生命力研究对人类的生命和健康负有一种非常重大的责任。事实证明
发表这篇“谈话”或一份历史文档是正当的。“在街上的人（或一般人、
普通人）”似乎有必要了解在一个科学工作室中发生了什么，也要了
解他在有经验的精神病学家眼中是什么样子。他必须学会认识现实，
只有现实才能抵消他对权威的灾难性渴望。他必须被清楚地告知他所
承担的责任，无论是工作、爱、恨还是流言蜚语。他必须学会如何成
为一个极端主义者，不管是黑的还是红的。为保卫生命和保护我们的
孩子而战的人必须反对红色极端主义和黑色极端主义。不是因为今天
的红色极端主义分子，就像他之前的黑色极端主义分子一样，有一种
凶残的意识形态，而是因为他把活泼健康的孩子变成了瘸子、机器人
和道德白痴；因为有了他，国家才能走向正义，谎言才能走向真理，
战争才能走向生命；因为孩子，和保护住孩子的生命，仍然是我们唯
一的希望。对于教育者和医生，只有一种忠诚：对孩子和病人的生命。
如果严格坚持这种忠诚，“外国政治”的重大问题也会找到它们简单的
解决办法。
这种“谈话”并不意味着一个人应该把它变成自己存在的模式。它描述
了在一个多产、快乐的人情感生活中的风暴。它不需要一种说服或赢
得任何人。它描绘经验像绘画一样描绘出一场暴风雨。读者不会被要
求喜欢它。他可能读它或不读。它不包含任何意图或方案。它所要做
的就是为研究者和思想家赢得个人反应的权利，对于诗人或哲学家来
说，这是一个从未被否认过的事实。这是对情绪瘟疫的秘密和未被承
认的意图的抗议，它的毒箭从一个安全的埋伏向勤奋的研究员射击。
它展示了什么是情绪瘟疫，它是如何运作和阻碍进展的。它也证明了
对蕴藏在人性深处的未开采的巨大未采宝藏的信任：准备好要为实现
人类的希望服务。
在生者的社会和人类的相互关系中，活着的人是天真善良的，因此，
在普遍的条件下，是濒危的。它假定人类同胞也遵循着生活的法则，
善良、乐于助人、乐于奉献。那么只要是情绪瘟疫，这种健康儿童或
原始的自然基本态度，就会成为争取一种合理生活秩序的最大危险。
因为瘟疫个人也将他自己的思维和行为特征归因于他的同伴。善良的
个人相信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并照着办。瘟疫个人认为所有的人都
撒谎、欺骗、偷窃和渴望权力。那么明显地，生者处于一种不利地位
并处于危险之中。它给予瘟疫个人的地方它被吸干然后被嘲笑或背叛；
在它信任的地方，它被欺骗了。
一直都是这样。是生存的时候了，在为它的维护和发展的斗争中，当
困难被需要的时候，就变得困难；这样做，如果它勇敢地坚持真理，
就不会失去它的仁慈。事实是有希望在千千万万勤劳的人们中间，那
么正派的人总是只有少数几个引起瘟疫的人，他们通过在装甲大众的
结构中吸引黑暗的点头危险的冲动，并把它们借给有组织的政治谋杀，
从而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有一种解毒剂可以对抗在大众个人情绪瘟疫
的病菌：他自己关于生活的感受。活着的点不是寻求权力，而是为了
它在人类生活中应有的作用。它以爱、工作和知识三大支柱为基础。
他必须保护活者反对情绪瘟疫必须倾向于使用言论自由的权利，就像
我们在美国享有的权利，就像情绪瘟疫一样，好人也会和坏人一样误
用它。在意见的沮丧中，被赋予平等的权利，理性的人最终一定胜出。
这是一个重大的希望。
听着，小人！
他们叫你“小人”,“普通人”; 他们说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开始，“普通人的
时代”。不是你这么说的，小人。这是他们，伟大国家的副总统，晋
升的劳工领袖，资产阶级家庭的悔改之子，政治家和哲学家。他们给
了你的未来，但不要询问你的过去。
你是一个可怕过去的继承人。你的遗产是在你手中的一颗燃烧的钻石。
我就是这么跟你说的。每一个内科医生、鞋匠、技工或教育家都必须
知道他的缺点，如果他要工作和谋生的话。几十年来，你们已经开始
在这个地球上扮演一种统治角色。人类的未来取决于你们的思想和你
们的行动。但是你们的教师和主人不告诉你你准备想如何结束；没有
可恶的人会对你提出这样的一个批评，它能让你能够掌控你自己的命
运。只有在某种意义上，你是“自由的”——在管理你自己的生活方面
免于教育，免于自我批评。
我从未听你抱怨过:“你把我提升为我自己和我的世界的未来主人，但
你没有告诉我如何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你也没有告诉我在我的思想
和我的行为上的错误。”
你让擅用权力的人替“小人物”掌权。但你自己却保持沉默。你给掌权
的人或有邪恶意图的无能的人代表你的权力。只有当你一次又一次地
意识到你被骗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已经太晚了。
我理解你。因为，成千上万次，我看到你赤裸着，身体上和精神上，
没有面具，没有派对卡，没有你的“知名度”。 像一个新生儿一样赤
裸，像一个陆军元帅一样穿着他的内裤裸着。你向我发怨言、向我呼
求、谈论你的渴望、揭露你的爱、和你的愁苦。我知道你，我了解你。
我要告诉你你怎么样了，小人，因为我真诚地相信你伟大的未来。毫
无疑问，它是属于你的。所以，首先，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真实的自
己。听听没有一个你们的元首和代表们敢告诉你们的:
你是一个„小的普通人‟。理解这些单词的双重含义：“小的”和“普通”。
别跑。要有勇气正视你自己!
“你有什么权利告诉我这些事?”我在你忧虑的目光中可以看出问题来。
我从你无礼的嘴里听到这个问题，小人。你不敢正视你自己，你害怕
批评，小人，就像你害怕他们许诺你力量一样。你会知道如何去使用
这种力量。你不敢想，你的自我体验可能会有所不同：自由相反；开
放而非战术；公开地爱，而不是像在夜里的一个小偷。
你鄙视你自己，小人。你随随便便地对待：“我是谁，竟有我自己的
观点来决定我自己的生活，并宣布世界是我的?”“你是对的：你是谁，
可以对你的生命提出一个要求?
我将告诉你你是谁：
你和真正的伟人只有一件事不同：伟人，曾经也是一个非常小的人，
但他发展了一种重要的能力：他学会了看清他在他的思想和行动上的
渺小。在某项对他来说很珍贵的任务的压力下，他学习越来越好地感
觉到来自他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的威胁。那么，伟人知道什么时候和在
什么方面他是一个小人。小人不知道他是小的，他害怕知道它。他用
力量和伟大的幻想、属于别人的力量和伟大来掩盖他的渺小和狭隘。
他为他的伟大的将军们感到骄傲，但并不为他自己感到骄傲。他钦佩
既不是他完成也不是他拥有的思想，他没有拥有过思想。他对事物的
理解越不透彻，他就越相信它们，他也不相信那些他最容易理解的理
念的正确性。
我将以在我自己里面的小人开始：
25 年来，我一直在口头和书面上主张，你有权享受世界上的幸福；
指责你无能拿走属于你的东西，为了确保你在“衬垫”和“维也纳路障”
的血腥战斗中、在美国解放运动中或在俄国革命中所获得的一切。你
的巴黎结束于贝当和拉瓦尔，你的维也纳结束于希特勒；你的俄罗斯
结束于斯大林，而你的美国可能会结束于一个 KKK 政权。你知道如
何更好地去赢得你的自由，而不是如何为你自己和他人捍卫它。我知
道这一点已经很久了。我所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每次你从一个泥沼艰
难地挣扎出来，你就会陷入一个更糟的泥沼。
然后，慢慢地摸索着，我发现了使你成为一名奴隶的东西：你是你自
己的奴隶监工。除了你自己没有其他人承担你是你的奴隶的责任。没
有其他人。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不是吗? 你的解放者告诉你，你的压迫者是威廉
斯（Wilhelms）, 尼古劳斯（ Nikolaus），罗马教皇格雷戈里 28 世，
摩根（Morgan）, 克虏伯（Krupp 德国大军火制造商世家）或福特
（Ford）。而你的“解放者”被称为墨索里尼、拿破仑、希特勒和斯大
林。
我告诉你：只有你自己可以作为你的解放者!
这个句子使我犹豫。我认为他是一个为纯洁和真理的战士。而现在，
当告诉你关于你自己的真相的问题时，我犹豫了，因为我害怕你和你
对真相的态度。说出关于你的真相对生命是危险的。真相也是拯救生
命，但它成为每个团伙的战利品。如果不是那样，就不会成为你所是
的和你所在的。
我的智慧告诉我：“不惜一切代价讲真话。”在我里面的小人说：“把
自己暴露给小人，任凭他摆布，这是愚蠢的。这个小人不想听到关于
他自己的真相。他不想要他的重大责任。他想要保持一个小人，或者
想要成为一个小伟人。他想要变富有，或者一个政党领袖，或者军团
指挥官，或者为废除恶习协会的秘书。但他不想为他的工作承担责任，
为食物供应、住房、交通、教育、研究、管理，或者任何可能的东西。
在我里面的小人说:“你已经成为在德国、奥地利、斯堪的那维亚、英
国、美国、巴勒斯坦等国里的一位伟人。共产主义者与你作战。“文
化价值观的救世主”恨你。你的学生爱你。你以前的病人崇拜你。那
些患有情绪瘟疫的人跟着你。你已经写了十二本书和一百五十篇文章
关于生活的痛苦、小人的痛苦。你的发现和理论正在大学里被教授；
其他伟大而孤独的人说你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你被比作科学史上的
知识巨人。你已经取得了几个世纪以来最伟大的发现，因为你已经发
现了宇宙生命能量和生命运作的法则。你让癌症变得可理解。你从一
个国家去到另一个国家，因为你讲述真相。现在，放松点。享受你努
力的成果；享受你的名声。再过几年，你的名字将到处被耳闻。你已
经做得够多了。现在退出，退到你的书房去继续工作自然的功能法则!”
在我里面的小人如此说，他害怕你，小人。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和你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因为我从自己的经历
中知道你的生活，因为我想要帮助你。我一直保持联系，因为我看到
我真的帮助了你，而你需要我的帮助，常常在你眼里盈着泪。非常逐
步地，我开始明白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却无能力防护它。我代替你
为你防护它并艰苦战斗。然后你的元首来了并粉碎了我的工作。你保
持沉默并跟着他们。现在我一直保持联系，以便了解一个人如何能帮
助你而没有死亡，要么作为你的元首要么作为你的受害者。在我里面
的小人想赢得你，去“救你”，他想要被你以同样的尊敬像你对待“高
等数学”那样看待，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关于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理解的越少，你就越准备好去给予尊敬。你比尼采更了解希特勒，
比裴斯塔洛齐（瑞士教育学家）更了解拿破仑。对你来说，一个国王
比一个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更重要。在我里面的小人想用元首的手段
赢得你，就像通常所做的。当在我里面的小人想要“带领你走向自由”
时，我变得害怕你了。你可能会在我身上发现你自己和在你身上发现
我，你可能感到害怕并在我身上杀死你。为此，我不再愿意为你的自
由去做任何人的奴隶而死。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刚才说的话：去做任何人的奴隶并不是一件简单
的事情。
为了不再成为一个个别主人的奴隶，为了成为任何人的奴隶，一个人
首先必须消灭这一个个别压迫者，例如，沙皇。没有对自由的崇高理
想和革命动机，一个人就无法犯这种政治谋杀。然后，在一个真正伟
大的人的领导下成立了一个革命自由党；比如耶稣，马克思，林肯或
者列宁。真正伟大的人对自由是非常认真的。为了以一种切实可行的
办法建立它，他不得不让许多小人、助手和差使男孩包围他自己，因
为他自己无法做这项巨大的工作。而且，你不会理解他；如果他身边
没有什么小伟人，就让他倒在路边吧。被许多小伟人环绕着，他为你
征服了力量，或一条真理，或一个新的、更好的信念。他写福音书、
自由法则等等，指望你的帮助和认真。他把你从你的社会泥沼中拉出
来。为了把许多小伟人团结在一起，为了不放任你的信心，真正伟大
的人是在他伟大的侄女之后才做出牺牲的，只有在最深的理智孤独中
他才能达到他的伟大，远离你和你的日常噪音，却与你的生活密切接
触。为了能够领导你，他必须容忍你把他变成一个难以接近的神。如
果他一直保持为单纯的人，那么假定他是可以爱女人的一个男人，即
使他没有结婚证书，你对他也不会有信任。这样，你自己就产生了你
的新主人。被提升为新主人的角色后，伟人失去了他的伟大，因为这
伟大在于他的直率、简单、勇气和与生活的真实接触。小伟人从伟人
得到他们的伟大，承担金融、外交、政府、科学和艺术的高级职位，
而你——停留所在的地方：在泥沼中。为了“社会主义的未来”或一个
“第三帝国”，你继续穿着破衣烂衫。你继续住在有稻草屋顶的泥土房
里，泥土房的墙壁上覆盖着粪肥。但你为你的文化宫殿感到骄傲。你
对你统治的幻想感到满意——直到下一场战争和新主人的垮台。
在遥远的国度里，小人已经勤奋地研究了你渴望成为任何人的奴隶的
愿望，并因此学会了如何用很少的智力努力，一个人就能成为一个小
伟人。这些小伟人来自你的队伍，而不是来自宫殿和大厦。他们像你
